科研與教學：一場永不停歇的從事自我懷疑

我至今記得那個冬日的午后。實驗室里，科研我的和教博士生正對著顯微鏡發(fā)呆，而隔壁教室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學工笑聲——那是我本該在上的臨床醫(yī)學導論課。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，事科自己正完美詮釋著"分身乏術"這個成語的研和精髓。

科研和教學這對歡喜冤家，教學表面上相敬如賓，工作暗地里卻在爭奪著同一個靈魂。從事有人說這是科研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藝術，我倒覺得更像是和教在同時演奏巴赫的賦格曲和爵士樂——理論上可行，實操時總有幾個音符會跑調。學工

知識的事科悖論

最諷刺的莫過于，我們這些教書匠每天都在傳授確定性的研和知識，轉身卻要在實驗室里推翻所有確定性。教學上周還在課堂上言之鑿鑿地講解某個病理機制，這周就在實驗數據面前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理論。這種認知失調簡直讓人抓狂。

我記得有次在講解中藥配伍禁忌時，一個學生突然舉手："老師，您去年發(fā)表的論文不是證明這個配伍其實有協(xié)同作用嗎？"教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。那一刻我意識到，所謂"傳道授業(yè)解惑"，首先需要解決的是自己的困惑。

時間的煉金術

時間管理專家們總是建議我們把工作分成重要和緊急四個象限。但真實情況是，科研和教學往往同時占據"重要且緊急"這個要命的位置。評審意見截止日期撞上期中考試周時，連喝咖啡的時間都得精打細算。

有個同事發(fā)明了個殘忍但有效的辦法：把科研和教學時間精確到15分鐘為一個單位。結果兩周后就進了醫(yī)院——急性胃潰瘍。醫(yī)生開的處方很有意思："每天發(fā)呆半小時"。這大概是最具哲學意味的治療方案了。

成就感的錯位

教學的回報是即時的。看到學生恍然大悟的表情，聽到課后熱烈的討論，這種滿足感直白得令人沉醉。而科研呢？可能三年五載都等不來一個像樣的結果，即便有發(fā)現，也要經歷漫長的同行評議才能得到認可。

但有趣的是，往往是那些看似徒勞的實驗，最終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照亮了課堂。去年我在講解某個疑難病例時，突然聯想到五年前一個失敗的實驗數據，竟意外地解釋清了發(fā)病機制。那一刻，兩個平行世界奇妙地交匯了。

危險的平衡

現在回到開頭那個冬日場景。后來我怎么處理的？說實話，我讓博士生繼續(xù)盯著顯微鏡，自己小跑著沖進了教室。遲到了十分鐘，但我?guī)砹艘皇值膶嶒灁祿蜐M臉的歉意。那堂課出奇地好，學生們說看到了"真實的科學"——混亂、不確定但又充滿可能。

也許這就是答案。我們不必假裝游刃有余，反而應該展示這種掙扎。畢竟，科學的本質不就是承認無知并不斷探索嗎？而教育最動人的地方，不正在于師生共同面對未知時的那種赤誠？

所以下次再有人問我如何平衡科研與教學，我可能會給出一個不太專業(yè)的建議：別太追求平衡，適度的失衡才是常態(tài)。就像針灸講究的"得氣"，有時候恰恰需要那么一點不舒服，才能達到最佳效果。

（后記：寫這篇文章時，我又收到了期刊拒稿郵件和學生的請假條。看，生活總是這么體貼，隨時提供創(chuàng)作素材。）